Friday, November 18, 2011

论法律(10)


法律和慈善不是一回事
法律的使命不是去压迫人并抢劫他们的财产,即使是以慈善的精神来执行法律。它的使命是去保护人身和财产。
而且,如果在执行过程中做到了没有压迫人并抢劫他们的财产,也不能说法律可以是慈善的;这是矛盾的。法律无法避免对人身和财产产生影响;如果法律以保护人身和财产以外的方式去行使,那么它的行为必然的会侵犯人身自由和他们对自己财产的权利。
法律是正义——简单而清晰,精确而有边界。每只眼睛都能看到,每个头脑都能理解;因为正义是可以衡量的,是永恒的,是不会改变的。正义不会比这一点更多也不会更少。
如果你超过了这个恰当的界限——如果你企图将法律变成信仰,变成博爱,变成均分财产,变成慈善,变成生产,变成文学,或变成艺术——你将迷失在一个未曾探测的领地中,迷失在模糊而不确定之中,迷失在一个强制的乌托邦,或者更糟糕的是,大量的乌托邦中,每个人都竭力去抓住法律来强制你。这是对的,因为博爱和慈善,与正义不一样,并没有精确的界限。一旦开始,你会在那里停住?法律本身会在哪里停住?

通往共产主义的高速路
Saint-Cricq先生想将他的慈善仅仅扩大到某些工业集团;他想要求法律控制消费者以使生产者获益。
孔西德朗先生想为劳工团体进行担保;他想使用法律来保证劳工得到保障性的最低穿衣,住房,食物,以及所有其它生活必需品。
路易斯·勃朗先生想说——附带理由——这些最低保障仅仅是完全博爱的开始;他想说法律应当给予所有的劳工生产工具和免费教育。
又有人会注意到这种安排仍然存在不平等的空间;他想宣称法律应当给予每个人——即使在最偏远的自然村落——奢侈,文学和艺术。
所有这些提议都是通往共产主义的高速路;立法会变成——实际上,它已经变成——每个人幻想和贪婪的战场。

稳定的政府的基础
法律是正义。在这种主张中一个简单而持久的政府是可以想象的。我不怕冒犯任何人的说,即使是革命的,叛乱的,哪怕是最轻微的暴动思想如何能够起来去反抗一个组织化的强制力仅仅限于制止非正义的政府?
在这样的政府统治下,将会有最大的繁荣——并且将会是最平等的分配。就人类必然的遭遇来说,没有人会因此想去指控政府。这是对的,因为如果政府的强制力只限于制止非正义,那么就这些人生遭遇来说政府就是无辜的,如同气温的变化和它没有关系一样。
作为这种表述的证明,考虑下面这个问题:听说过人们曾经起来反抗上诉法庭,或者围堵JPJustice of the Peace:在英国,维持和平的基层司法官员,从属执行权力,处理小纠纷),以获得更高的工资,无息贷款,生产工具,支持性关税,或政府建立的工作岗位吗?每个人都完全清楚的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在上诉法庭或JP的管辖范围内。如果政府仅限于履行它的恰当功能,每个人很快就会熟知这些事情不在法律本身的管辖范围内。
但是基于博爱的原则来制定法律——宣称所有的善,所有的恶,均来源于法律;法律为所有个体的挫折和所有社会的不平等负责——那么,无穷无尽的抱怨,恼怒,麻烦和革命的大门便打开了。

正义意味着权利平等
法律是正义。如果法律能够正当的变成别的东西,这确实是不可思议的!正义不是正确的吗?权利不是平等的吗?根据什么样的权利法律可以强迫我服从Mimerel先生,Melun先生,Thiers先生,或路易斯·勃朗先生的社会计划?如果法律拥有这样做的道德权利,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强迫这些人来服从我的计划呢?逻辑上可以假定自然并没有赐予我足够的想象力也去梦想一种乌托邦吗?法律应当只能在众多幻想中选择一种,并让组织化的政府强制力仅仅为它服务?
法律是正义。这并不是说——如同一再的被说成的那样——在这种概念之下,法律将是无神论的,个人主义的和无情的;它将使法律变成人的形象。这是一个荒谬的结论,只有那些相信法律是人的那些政府崇拜者才是这样。
废话!那些政府崇拜者相信自由人会停止活动吗?这意味着如果我们不从法律这里接受能量,我们便完全不能获得任何动力?意味着如果法律仅限于保护我们能力的自由运用的功能,我们便不能运用我们的能力?设想:如果法律不强迫我们跟从某种形式的信仰,或社团体系,或教育方法,或劳动管制,或贸易管制,或慈善计划;那么必然的我们就会狂热的深陷于无神论,隐居,无知,苦难和贪婪之中?如果我们拥有自由,必然的我们就会不再去认识上帝的权力和仁慈?然后必然的我们就会停止互相合作,停止互相帮助,停止关爱和救助我们不幸的兄弟,停止探索自然的秘密,停止努力提升自己获得最好的能力?

尊严和进步的途径
法律是正义。在正义的法律之下——在权利的统治之下;在自由,安全,稳定和责任的影响之下——每个人都将获得他真实的价值和他作为人的真正的尊严。只有在这种正义的法律之下,人类才能实现——缓慢的,但毫无疑问,确定的——上帝所进行的有秩序及和平的人类进步的计划。
在我看来理论上这是对的,因为无论讨论什么问题——不管是信仰的,哲学的,政治的或经济的;也不管是关系到繁荣,道德,平等,权利,正义,进步,责任,合作,财产,劳动,贸易,资本,工资,税负,人口,资金或政府——无论我从科学视野的哪一点开始我的研究,我都会得到这个结论:人类关系问题的解决方案能够在自由之中找到。

一种观念的证明
经验没有证明这一点吗?看看这整个世界。哪些国家包含了最和平,最道德和最幸福的人?这种人能够在这样的国家找到,在这样的国家中,法律最少干预私人事务;政府最少被感觉到;个人拥有最大的空间,自由观点拥有最大的影响;社会管理权力最少最简单;税收最轻最平等,大众的不满程度最低可争辩性最低;个人和团体最积极的承担他们的责任,因而,虽然人类有缺陷不完美,但道德在持续的改善;贸易,集会,社团受到最小的限制;劳动,资本和人口遭受最少的强制转移;人类差不多遵循它自己的自然倾向;人类的发明几乎完美的与上帝的法律协调一致;简而言之,最幸福,最道德,最和平的是那些几乎完美的遵循以下原则的国民:虽然人类并不完美,然而,所有希望都依赖于人们在权利约束之内的自由和自愿的行动;法律或强制力仅仅用于管理普遍的正义。

统治他人的欲望
这一点必须说说: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伟”人——立法者,组织者,社会改良家,国家的领导者,国父,诸如此类。太多的人将自己置于人类之上;他们将组织人类,恩赐人类和统治人类当成了一种职业。
现在有人会说:“你自己就正在做这种事情。”
确实。但是必须承认,我是在一种完全不同的意义上来做这件事的;如果我已经加入到改革者的行列,我的目的仅仅是说服他们不要去干涉打扰人们。我不会像Vancauson1709 – 1782,法国机械发明家,艺术家)对待他的自动装置一样对待人们。而是,正如生理学家承认人体应当是它本来的那样,我也承认人们应当是它本来的那样。我想做的仅仅是去研究和赞美。
我对所有其他人的态度可以用一个著名旅行者的故事予以说明:有一天他来到了一个野人部落中间,正好碰到一个婴儿出生。一群巫师,术士和江湖郎中——带着环,钩和绳索——围住了婴孩。一个说:“这个孩子永远闻不到和平烟斗(印第安部落以共吸烟斗作为一种缔结和平的仪式)的香气,除非我张开他的鼻孔。”另一个说:“他将永远不能听到声音,除非我把他的耳垂拉倒肩的位置。”第三个说:“他将永远看不到阳光,除非我倾斜他的双眼。”第四个说:“他将永远不能直立,除非我弯曲他的双腿。”第五个说:“他将永远学不会思考,除非我弄平他的头骨。”
“停住,”这个旅行者喊道,“上帝所做的已经很好了。不要宣称比祂知道得更多。上帝已经赐予了这个脆弱的被造物各种器官;让它们通过练习,运用,经历和自由来得到强壮的发育。”

现在让我们开始尝试自由
上帝已经赐予人类对于他们完成其命运所必要的一切。祂提供了一种人的形式,也提供了一种社会形式。并且,这些人类社会器官如此建立是为了他们能够在自由的洁净空气中协调的发展它们自己。那么,江湖郎中和组织者们,请离开!他们的环,链,钩和钳子,请离开!他们的人造体系,请离开!政府管理者的奇思怪想,社会化工程,集中控制,关税,政府性学校,国家信仰,无息贷款,银行垄断,管制措施,限制措施,通过征税实现平等,虚伪的道德说教,请离开!
现在,这些立法者和社会改良家已经如此对社会施加了这么多无用的体系,愿他们从哪里开始,最终就在哪里结束:愿他们抛弃他们所有的体系,然后开始尝试自由;因为自由是内心承认上帝和祂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