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uly 13, 2013

在故乡四处游荡···

所谓故乡,就是曾经的家乡。英文中hometown大致可以对译成家乡,不过,hometown的含义要丰富得多,它意味着一个家庭置身于一个最小的政治共同体之中,受到那个共同体的保护并获得安全。英文中对曾经的家乡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因为人们可以随时选择进入一个更好的共同体,在法律上被视为一种基本的权利——自由迁徙权,一个国家统治的土地广阔的好处就是对它的公民而言有更多的迁徙选择,否则地大物博就没有意义。

然而中国人的故乡情节却浓过家乡情节。中国人常常为了寻找“活路”,而举家迁移,离开故乡;然而在共匪的统治体系中,自由迁徙权是不被承认的,能够被允许暂住别处已经是非常仁慈的了,不那么仁慈的情形常常是被驱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在我所了解的美国,每个公民在联邦政府的授权中,他的那一份政治权力是终身拥有的;在各州或地方的政府授权中,他的政治权力在刚迁入时会暂时中止一段时间,一般是一年或几个月,随后就恢复了。中国人的故乡情节就如同一个性情敏感的孩子常常回想起他那童年嬉戏玩耍的后花园,可是在他经历更多的事情之后,这种记忆加想象的五颜六色的肥皂泡迟早只能破灭。

我13岁离开故乡,读大学期间第一次回故乡,在此后十几年中,我回去过十来次。直到这最后一次,我的依恋之情终于烟消云散。

这是我在故乡的屋子。小时候在屋后栽满了一种常青树,以为被绿树围绕是好的,却没有想到与枣树混在一起,并不合宜。

屋前似乎更脏了,可是以前真的更干净些?我不能确定。

我父亲有三兄弟,他们住在一起,这是我叔叔家,带了个小孙女。据说堂弟有了第二胎,也是女孩,就做了流产。在中国做流产真是太容易了。

这是叔叔家用的卫星电视接收器,但只能接收共匪控制下的电视信号。

广告真是太厉害了,小孩子说要吃“爽歪歪”,大人就买“爽歪歪”,至于这玩意究竟是什么饮料,营养成分如何,怕是没几个人想去了解的了。

“大发特发”,这就是中国农人的追求;对此有人可能会指责他们,我愿我的指责停止,因为即便这有多不对,然而滥印钞票的政府才是犯有实际的巨大的罪恶的主体。
在这个地方,冬天还是很冷的,常常在零度徘徊。装这种大功率白炽灯(每支300W,四支)是为了在淋浴时取暖,然而我拆过这种产品,质量很差。
这是还残留在土墙上的“毛主席语录”。共匪的统治曾经肆意侵占了一切领域,今天似乎它的身影在有些地方消失了,然而共匪的理论是通过“抓主要矛盾”来控制全局,至于英美哲学中所讲的统治正当性的这一关键问题,这是共匪哲学体系所回避和故意模糊的。
这是共匪统治下的“良民证”。

但“良民证”是有代价的。以上两图是镇政府强制种上的一种树,据说可赚钱,但最后不了了之,这是栽了将近十年的树。

这是一本指导家长如何教育孩子的书,从中可以读出一个邪恶的政府如何假装关心公民的后代从而通过它直接控制的教育系统而控制他们的父母。
这是村上的两栋新建的房子,设计上差不多,已经完工的是六年前的,半成品的是三年前的,花费的人民币都是十五万左右。这表示三年间造房子的花费翻了一倍。
人们在故乡修建新房子,可是他们并不长居于此。
这是村里一家孩子获得的证书,共匪在小学吸收少先队员,在中学吸收共青团员,在大学吸收党员来达到对学生无微不至的控制。
计划生育宣传标语。人口数量确实是需要受到某些因素制约的,但这些应该交给父母的理性来处理,政府直接来控制父母该不该生孩子,这不是合“法”的——一种高于国家法律的法律。

这是我一位姑妈的房子和她的水井。人们虽然是通过社会获得好处,却并不知道该如何恰当的来处理供水这类公共事务。孩子的教育,道路交通等等都是这样。

这就是我姑妈家的“信仰”。这使我想起一部美国西部片,1962年的《The Man Who Shot Liberty Valance》,刚毕业的法学毕业生来到西部的蛮荒之地,组织当地人来学习独立宣言。与美国这种统治权力截然不同的是,共匪在权力扩张的过程中,总是处心积虑将人们好的习惯加以阻止,而将丑陋的习俗加以纵容和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