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和波兰,对于俄罗斯的苏维埃都不陌生,但是同样的遭遇,在两国的电影艺术的对比上却有着天壤之别。波兰于2011年公映的《1920华沙保卫战》,胜过了中国一切关于战争题材的影片。波兰最为人知的导演是瓦伊达(1926- ),不过在我看来,霍夫曼(1932- )也是同样杰出非凡的导演。
布尔什维克在俄罗斯通过鼓动和谎言在1917年11月通过“十月革命”建立起共产主义的政府之后,1918年3月便通过出卖巨大的国家利益而暂时换得同敌国的和平,此后便专注于国内抢劫和屠杀,接着很快又以“给全世界人自由”的名义向欧洲发动侵略战争,发生在1919年2月至1921年3月之间的波苏战争,最终以苏俄的失败而暂告一段落。华沙保卫战发生在1920年8月,这就是此部影片的历史背景。
这部影片除了一条侵略和抵抗侵略的主线之外,还有一条线索,Jan Krynicki与Ola Raniewska的爱情,但是,这不是一个中国文人所理解的战争中的爱情故事。Jan Krynicki是一个对苏俄的宣传抱有幻想的波兰军官,在他通过一段与“契卡军官”共处的经历之后,他对契卡军官说到“你治愈了我”。这根辅线非常必要,在我看来也是霍夫曼高于其他庸常导演的地方。苏俄宣称它的侵略不是侵略,而是把那里的无产者从资产者的压迫之下解放出来,给他们自由,多么伟大的救世主!其实不然,共产专制是至今人类历史上最为邪恶最为狡猾的制度,它首先利用一个社会的底层毁掉上层,这个上层不仅是财富占有的上层,更是知识和智慧的掌握者;它对人类一切真正的荣誉和美德放肆的进行嘲弄,然后把一切下贱的人性打上美德的标签。共产专制的维持也毫无神秘可言,它只不过是宣称占有财富是一种可耻的事情,而这在刺激一无所有的奴隶(无产者)的嫉妒和仇恨心之后一定会得到疯狂的响应,让那些胆敢去想财产制度的人淹死在这无边无际的愚蠢大众的海洋之中。在人类自由由贵族支撑的社会转向美国式的法治社会的过程中,一个 “法律人”阶层的诞生和成长是必不可少的。共产专制的维护者非常清楚,只要将知识分子生存的空间扫荡干净,他们就变得与妓女没什么两样,除了奉承暴君和谄媚愚蠢的大众别无选择;而少数知识分子某一天意识到这种耻辱的身份时,也会很快意识到维持正直的世俗基础早已被拆除了。而此时的大众,则已陷入人类历史上专制程度最为全面的泥潭之中,不得不遭受专制所造成的苦难却对追溯其原因无能为力。
长期以来,波兰一直动荡不已。在1939年遭到德国和苏联合谋的入侵之后,苏联对波兰人做尽了坏事,而这其中的真相一直到1989年之后才逐步得到他们的后人的了解,瓦伊达直到2007年才完整的讲述一个苏联屠杀波兰精英的真实故事,而他的父亲便是其中的一个遇害者。1980年诞生的“波兰团结工会”是一个伟大的创举,正如捷克伟大的政治家哈维尔所说,无权力者有一种权力,那就是拒绝公共生活中的谎言。这是脱离共产主义者邪恶圈套和恢复人类尊严的起点。